nana

　　05
　　
　　虽然已经买了音乐会的门票，但梅长苏根本就没有时间前去邀约。一连几天的手术都排的满满的，又恰逢月初，实习医生轮科换班的时候，手下的实习生都得重新教一遍。
　　本来，在电话里，或者发个微信邀约也是可以的。但毕竟严格来说他和穆霓凰只见过一次面，自然是当面邀约比较有诚意。
　　这日下午并没有手术安排，梅长苏把所有的在院和出院病历都完成时，早已过了下班时间。
　　他看了看手机，已经六点多了，她下班了吗？如果不在科室，只能直接上门了。
　　正在此时，对面的办公桌传来了手机铃声，是同样正在加班的秦小新。
　　“喂……还没呢，至少还得十五分钟……等会儿我还不能直接回来，我借了神外穆医生的那几本外文书，答应了人家这两天要还的，我等会儿拿到她家去再回来……当然不行，那几本书每本都像砖头那么重，怎么好意思拿到人家科室让她自己带回去？……行了行了，我尽快。”
　　小新放下了手机，抓了抓头发，叹了口气，又继续埋头苦干。
　　梅长苏自打听到“穆医生”三个字时，就已停了所有的动作，生怕听漏了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。等到小新放下了手机，他便问道：“小新姐，你等会儿有事？我已经忙完了，要不我帮你把书送穆医生家去？”
　　小新抬头，眼中带着一丝欣喜，“但是……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　　“我和她住同一个小区的，顺路而已。”他连忙解释。
　　“那太谢谢你了！”小新说着，就把办公桌下方的柜子打开，拿出三本又厚又重的外文书，“今天是我婆婆生日，我们在外面吃，全家都到齐了，就差我一个。”她把书交到了梅长苏手上，“谢谢你啦小苏。”小新笑颜逐开。
　　“不客气。”
　　小新觉得，梅长苏似乎笑得比她还要高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在梅长苏如获至宝地抱着书准备下班时，书的主人穆医生，正在家里抱头大睡，睡得天昏地暗，不知今夕何年，以至于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都没有听见。
　　最后，手机响了。等手机响到第二轮时，她终于模模糊糊地摸到了手机，凭着感觉按下了接听键。
　　“喂……哪位……”
　　“霓凰，是我，还在睡吗？”话筒中响起了萧景琰独有的声线。
　　“啊……水牛，什么事？”穆霓凰问着，却仍闭着眼，似乎下一刻就马上要睡着。
　　“你先出来开个门，我在你家门口。”
　　“哦……”
　　由于经常夜班后需要在白天补睡眠，她房间里都装上了又厚又重的遮光窗帘，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醒来，房间里总是漆黑一片。
　　穆霓凰不情愿地爬了起来，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门，打开了房门外的过道灯。忽然的光亮使她睁不开眼睛，适应了好一会儿，才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门前。
　　在门外的萧景琰已经等了许久，大门一开，只见穆霓凰打着哈欠靠在门边，蓬头乱发，吊带睡裙的一侧肩带都已滑落到手臂上。
　　“都七点钟了，还在睡？”
　　“昨晚两台重型颅脑损伤一台脑出血一台蛛网膜下腔出血，还有无数个急会诊，都快被掏空了……”穆霓凰转身往回走，手机顺手就甩在了沙发上，“你来干嘛啊？”
　　“我妈叫我扛过来给你的，”萧景琰一手抱着一盆芦荟走了进来，“说是那次在手术室看到你，见你皮肤干燥面色不好，怕你嫁不出去，特意从院子里选两棵最好的芦荟给你用来……做面膜什么的。”
　　“嫁不出去这句是你说的吧？”穆霓凰这时也没有气力跟萧景琰斗嘴，“那我继续睡美容觉去了，你自便，回头我再谢谢静姨。”
　　“喂，你还睡啊？都七点多了，吃饭了吗？”
　　“睡够了之后我再煮泡面吃就行了。”穆霓凰说着就往房间走去。
　　“老吃泡面怎么行。”萧景琰把两盆芦荟放到了阳台，往厨房看了看，“你冰箱里有材料吗？我给你简单做一点，留你醒了吃吧。”
　　“冰箱里有牛扒和蔬菜，我爸前两天给塞进去的……”砰的一声关上房门，穆霓凰再次埋进了被窝里。
　　“牛扒？”萧景琰打开了冰箱，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，显然是穆叔叔前两天刚来过。
　　反正今晚家里没人，回去也得自己做，不如就在这儿吃了算。
　　
　　萧景琰坐言起行，立马就在厨房里忙了起来。
　　穆霓凰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一次又一次地响起，而萧景琰却关着门在厨房里忙着，压根没有听见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门铃又响了几回，他才听见，把火稍稍调小了些便去开门。
　　
　　在连打了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时，梅长苏按响了她家的门铃。本来电话无人接听，最大的可能就是正在上手术，但他下班前特意上了神经外科一趟，看了排班表，她今天是夜休的，而且还顺便看了音乐会那天，她也不是夜班。
　　在听到开门声那一刻的紧张和兴奋，下一刻，就被出现在门内，穿着围裙拿着铲子的萧景琰迎面扑灭。
　　“景琰？”他第一反应是，该不会走错门了吧？
　　“长苏你怎么来了？”萧景琰也是一脸惊讶，“找霓凰？”
　　“啊……是的。”看来并没有走错门。
　　“她昨晚夜班通宵，现在还在里面补觉……啊，你先进来，我厨房的火还没关呢。”萧景琰关上大门，匆匆返回厨房。
　　梅长苏站在客厅呆呆地看着周围一切。她的房子以浅米色为基调，清新淡雅简约，正是他喜欢的风格。但这时的他并没有丝毫的心思去欣赏。
　　萧景琰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后，端着两份刚煎好的牛扒放到餐桌上，桌上早已摆放好了两人份的餐具。
　　“你找霓凰有事是吧？我去叫她。”萧景琰正要转身往里面走去。
　　“不用叫她了，让她睡吧，我就是替我们科的小新姐把这些书还她而已。”
　　“啊，那你先把书放茶几上，等会儿我告诉她吧。”萧景琰说完，一时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。平时若是这种场合，应该意思意思地说句留下来吃个饭，但他自己又不是主人，这样说显然不妥。
　　正在此时，屋内传来了开门声音和拖沓的脚步声，紧接着是穆霓凰的声音：
　　“水牛，饭做好了吗？刚才被你吵醒后就饿得慌了……”
　　梅长苏从茶几上一抬头，只见穆霓凰已经走了出来。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松松地挂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，裙边齐至大腿中段，笔直修长的双腿一览无遗。一头长发披在肩上，微卷的发梢落在胸前，与那白色的蕾丝边一起半遮半掩着那道沟壑……
　　两人对视了数秒，梅长苏才反应了过来，立刻侧身错开了目光。
　　霓凰半睡半醒的大脑先是一愣，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后，转身就往卧室跑去，砰地一声，重重地关上了房门。
　　正在厨房门前摘着围裙的萧景琰也被那关门声吓了一跳，只见梅长苏耳根微红，表情极不自然。
　　“我还有事……不打扰了……”说完，梅长苏便快步离开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三分钟后，霓凰换上了灰蓝色的居家运动服，扎起了头发，走出客厅。
　　梅长苏已经离开，只有萧景琰在收拾着厨房。
　　“萧景琰，为什么我家里会有男人？”穆霓凰双手抱于胸前，堵着厨房门口。
　　“他帮他们科的小新姐还书给你的，你看。”萧景琰指了指放在茶几上三本厚厚的外文书，一脸无辜。
　　“那他来了以后你应该进来告诉我啊，你看我这样衣衫不整地走出来，多丢人！他还是我们的同事呢！”穆霓凰转身走出去，一屁股坐在餐椅上。
　　“不是我不想告诉你，可是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煎牛扒，火都还没关，关了火之后你就出来了。”萧景琰跟着走了出来，坐到了穆霓凰对面，笑了笑道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又没有男朋友，平时干嘛穿那么性感的睡衣？”
　　“没有男朋友就不可以买漂亮的睡衣穿吗？直男癌思维。”穆霓凰怼回去。
　　“是是是，快吃吧，等会儿就凉了。”萧景琰一边说着，一边拿起了刀叉。
　　穆霓凰看着这一桌子菜，笑问道：“干嘛会有两份啊？”
　　“爸妈今晚去喝喜酒，宁宁又跟男朋友约会去了，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是自己做，收留我不行啊？”
　　霓凰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，“看在你这厨艺进步越来越大的份上，收留你吧。”
　　“要不是刚才去给梅长苏开门多煎了些时间，会更嫩些。”
　　“哎呀别提他了，想起刚才就丢人。”穆霓凰托着腮帮想了想，问道，“景琰，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特别……糟糕？”
　　“是啊。”耿直boy萧景琰如实回答，“蓬头垢面，睡眼惺忪，衣衫不整，该看到的都看到了，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，毫无形象和气质可言。”
　　“你要不要说得那么直接？”穆霓凰绝望地趴了下来，“我多年来的美好形象就这么被毁了……不过，好在跟那个梅长苏不是很熟，而且我们两个科交集也不多，以后估计很少碰见他的。”
　　
　　然而，立flag一时爽，之后，脸被打得啪啪响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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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苏兄，给他发点福利做补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