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苏凰现代AU】Hippocampal Memory(24)

  24
  
  一个月的下乡生活转眼就已结束,回到了廊州的第二天,两人马上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。不过无论工作多忙,有件事穆霓凰是必须做的,就是跟冬姐如实汇报下乡帮扶工作的成果。
  回来的第一个周末,她正好不轮值班,早上查完房就约了和夏冬出去吃brunch。
  烟熏培根班尼迪克蛋,三文鱼芝士蛋糕,一顿久违的brunch下肚,霓凰不由感慨,还是住在城里好。并非对西餐情有独钟,面对美食,她向来不问国籍。然而,在风景如画,好山好水好荒凉的小城镇,医院附近除了食堂,就是兰州拉面或者沙县小吃,来来去去几个味道,宿舍里也没有条件自己做饭,若不是餐桌对面的男朋友秀色可餐,这日子还真的是相当难熬。
  看着好友畅快满足的吃相,夏冬笑道:“看来你这回下乡,意义非同凡响啊。不但把论文都写好了,还把男朋友也收了。”
  “瞧你说得好像我不务正业一样,每天该做的工作我可一样都没落下的。”对于这样的说法,穆霓凰自然表示不满,虽然冬姐说的都是大实话。
  “行,我知道你有认真工作了。不过啊,说是说吃得不好,但我看你却容光焕发春风满面,笑起来俩酒窝上都像盛了蜜糖似的,有爱情的滋润果然就是不一样。”
  “哪有那么夸张?”霓凰还真的伸手摸了脸上的酒窝,噙着一抹甜甜的笑容。
  “对了,哪天你们有空,让他请我吃顿饭,正式认识一下。”
  “这没问题,可是冬姐,我得提前告诉你,他已经知道你那次微服私访去考察他,还问我你觉得他过不过关。”
  “他怎么知道我的?”夏冬惊讶道。
  穆霓凰嚼着松饼,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:“天时地利人和。”
  不过夏冬也并不在意,“知道就知道了,没关系,谁怕谁?”
  
  吃完了brunch,夏冬正想着下午的安排时,穆霓凰就已挽着她的手问道:“冬姐,你下午没有什么事忙吧?”
  “没有,想去哪儿吗?”
  “我上次看你发的朋友圈,你做的纸杯蛋糕看上去很行啊,教我呗。”见夏冬有点惊讶的神色,她便老实交代,“今晚他上夜班,我想给他带点儿吃的。”
  夏冬愣了一会儿,也老老实实地交代,“霓凰,不是我不想教你,而是我根本就不会,那些蛋糕其实是锋哥做的……”
  “……”
  “我在朋友圈上说,大功告成,儿子很喜欢,但没说是我做的啊。”
  大眼瞪小眼,怎么办?
  不会就不会,不是还有百度大学吗?工具家里都有,就不信做不出来。
  两人都是坐言起行的爽快之人,立马就到超市买了做蛋糕的材料回到家中。这天,夏冬的丈夫聂锋要加班,儿子被奶奶带到姑姑家玩去了,家里没人,正好让她们俩大展拳脚。
  虽然霓凰没做过蛋糕,但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是经常做饭做甜品的,对着网上的蛋糕教程,加上夏冬家里各种齐全的设备,做起来并不狼狈。第一次烤出来的成品已经相当不错,但是大概因为蛋清打得不够泡,有点儿沉底了,味道好像也偏甜了一点儿,只好再来一次。
  夏冬吃着初次的成品说道:“其实我觉得这些已经做得很不错了,真的要再做一次?”
  穆霓凰边打着蛋清边道:“当然要,他也会做蛋糕,我最起码不能做得比他的差。”
  夏冬上前,轻轻一点她的下巴,抹掉溅到上面的蛋清泡,笑道:“你呀,平时考试写文章做手术就算了,怎么连这种事情也那么好强?他做得比你好吃,以后正好就让他多做些,你可以省点儿事啊。”
  “就算我做得比他的好吃,我也可以让他多做。”穆霓凰扬着眉道。
  
  下午六点多,聂锋从奶奶那儿接了儿子回到家,一开门就闻到满屋子的蛋糕香味,只见夏冬插着腰站在餐桌前,一脸自豪地说道:“锋哥,儿砸,来,尝尝。”
  见聂锋在震惊之中不能言语,夏冬方一手拉过霓凰,无奈补充道:“霓凰做的,不是我,放心吃吧。”
  
  
  
  跟夏冬一家三口一起吃过了晚饭,又陪他们三岁大的儿子玩了会儿游戏,穆霓凰就提着她一下午的奋斗成果往医院去。
  坐在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远远见她走来,就已挂起了笑容,“穆医生,这么晚还过来啊?”
  穆霓凰提起手中的袋子,“我今天有空,做了蛋糕,大家一块儿尝尝。”
  护士接过了蛋糕,连连感慨,“梅医生他太幸福了,我们也跟着沾了光,谢谢你了。”
  “客气什么嘛。对了,你们今晚忙不忙?”
  “还好,不过他刚去急诊科会诊了。”说着,护士就往抽屉里找出了备用钥匙递给了她,“你先去他值班室等着,估计他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  谢过了护士,穆霓凰便提着留给梅长苏的那份蛋糕到值班室等着去。大概急诊的会诊也没什么大问题,才等了十来分钟,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自门外而来。
  梅长苏一开门,就见穆霓凰坐在书桌前,托着腮帮笑看着他。他几下解开了钮扣,脱了白大褂挂在门后,便上前抱住了她。
  “怎么这么晚还过来?”
  “给你带吃的。”她指了指桌上的袋子,“下午我去冬姐家和她一块儿做的纸杯蛋糕,我主刀,她一助,百度大学导师,肯定比你做的好吃。”
  “我家霓凰做的点心自然是最好吃的。”
  “谁是你家的?”穆霓凰挣开了他的怀抱,回到了椅子上,“快吃一个尝尝。”
  夜班时候女朋友送来的东西,就算是臭豆腐也是香的。梅长苏拿起了蛋糕,一口一口地咬着,目光却一直粘在霓凰的脸上。
  “好吃吗?”
  “好吃。”
  “会不会太甜了?”
  “恰到好处。”
  “仔细尝尝,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做的那些有所不同?觉不觉得特别香?”穆霓凰有些得意地说着,“我做的时候加了榛子蓉,以前静姨教的……”
  “蛋糕里面放了榛子?!”话没说完,就被梅长苏打断了。
  “是啊……”
  梅长苏在再次确定的一刻,还没来得及解释,几步冲进值班室的洗手间,一手扣进咽喉,把才吃进去的蛋糕吐出来,方对跟着冲了进来的穆霓凰说道:“我对榛子过敏。”
  穆霓凰一听,忙道:“你继续扣喉,一定要全吐出来,我去拿药!”
  她冲出了值班室来到治疗室时,护士正推着治疗车回来,见她前所未有的着急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穆医生?”
  穆霓凰一边迅速地掰开了地塞米松的安瓿瓶一边道:“梅长苏食物过敏了!”
  “他吃榛子了?”
  穆霓凰并没有时间解释,她用注射器吸好了针剂,对护士道:“再帮我拿一支非那根,病房有事先找你们科的住院总,打电话把二线备班叫回来。”
  “好。”
  
  当她回到值班室时,梅长苏已从洗手间出来了。
  “都吐出来了吗?”
  “都吐出来了,嘴巴也漱了。”
  “那快躺床上去!”
  梅长苏听话地躺到床上,穆霓凰一边迅速地扎静脉,一边急着问道:“呼吸怎么样?费不费劲?有没有发冷?身上痒吗?”
  “还好,都没有。”他见霓凰正在推针的手微微地抖动着,便伸手抚上她的,安慰道:“我没事的,刚才全都吐出来了,连晚饭都快吐了一半了,放心。”
  这时,护士也拿着注射器,连同体温计,听诊器,血压计进来,放到了桌子上,“穆医生,需要帮忙吗?”
  没等穆霓凰回答,梅长苏便道:“我没事,不用大惊小怪的,麻烦你了,你先忙去吧。”
  护士见梅长苏看上去并无大碍,也有医生女朋友看着,便道:“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,随时叫我。”
  护士出去之后,穆霓凰已经推完了静脉针,她起身关上了房门,到桌子旁拿起了已经吸好药物的注射器和消毒液回到了床边,直接道:“把裤子脱了。”
  “你要干嘛?”
  “肌注。”
  “什么药?”
  “非那根。”
  梅长苏看她的样子认真得很,完全不像是开玩笑,连忙解释:“霓凰,不是才推完地米吗?你看我现在一点儿症状和体征都没有,挺好的,真的没什么事。而且我对非那根很敏感,用了特别容易发困,值不了班的。”
  “你这样子还想继续值班?!别想了,我已经让护士通知你们今晚的二线班回来了,等会儿你跟她说说,换个班吧。”
  “哦。”见穆霓凰似乎有些生气了,他也就未再坚持。
  “怎么样?要我帮你脱吗?”
  “还是我自己来吧……”梅长苏只好乖乖就范。
  
  打完了肌注,穆霓凰测了一轮体温和血压,听了心肺,又为他仔细检查了身上确实没有皮疹,才稍稍放下了心来。
  梅长苏见她仍紧锁着眉头,便又握起她的手,柔声道:“你别担心,我以前过敏也就是起皮疹,从没有过喉头水肿和休克之类的,药也用过了,不用太紧张的。”
  “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每一次都不会,过敏反应是会有生命危险的!”
  “对不起,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的,害你担心了。”
  穆霓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,双手撑着膝盖,低着头,头发几乎把脸都遮住了,“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……明明是我不好,连你们科的护士都知道你对榛子过敏,我却还做给你吃,这个女朋友做得真是失败……”
  梅长苏坐了起来,把她拉近了身边,“她们知道我对榛子过敏,是因为林主任之前做了榛子酥带回来科室给大家吃,就我一个人不能碰。其实平时我吃东西都很小心的,别人做的东西,我都会事先问清楚。刚才……因为你来看我,太高兴了,想都没想就吃了。好了,别哭了。”
  “谁说我哭了?!”穆霓凰抬头瞪着梅长苏,亮出双眼以示清白。
  梅长苏伸手捋过她额前的头发,拨到了耳后,笑道:“没哭就好。”
  “你还有什么药物食物过敏的?现在一并告诉我。”
  “好。”他坐直了身子,认真地道:“有食用榛子过敏史,无其他食物及药物过敏史,无传染病史,无重大内科疾病史,无手术、重大外伤、输血史。原籍生长,无疫水接触史,无毒物接触史,无烟酒嗜好。未婚未育。无家族性遗传病史。血型是AB型RH阳性。这回,既往史个人史婚育史家族史都告诉你了,衣服裤子也被你扒了大半检查过了,可以放心了?”
  “说那么详细干嘛?我又不是要给你写大病历,别说话了。”穆霓凰把他压回到床上,“你好好躺着休息,我等会儿再给你检查一遍。”
  梅长苏看了下墙上的挂钟,说道:“你不用陪着我,已经很晚了,你也不要回家去,路上不安全,今晚就在你们科的值班室休息。”
  “你别那么多废话了,我今晚就在这儿看着你,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处理。倒是你,刚刚打了针,差不多开始累了吧?早点休息。”穆霓凰说完,便给他把被子拉起盖好,起身把大灯关了,只留下台灯。
  霓凰说得没错,打完非那根不久,他就已经开始有点儿昏昏欲睡,见她执意不离开,便问道:“你真的不回去你值班室?”
  “嗯。”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,就这么看着他。
  “既然你不回去——”梅长苏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,掀开被子,“你也上来睡吧,别累着。”
  “开什么玩笑?”
  “你不就是担心我再有什么情况嘛,睡在我身边,更好观察。而且,”他直接又坐了起来,“你不上来,我也就不睡。”
  穆霓凰终于见识到,梅长苏这人耍起赖来还真够厉害。她似乎也没他的办法,而且确实,坐着看跟躺着看好像并没什么差别,只好脱鞋上床。
  她刚一躺下,梅长苏就一手把她搂进了怀里,把被子盖到她身上,“你今天也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,“晚安。”
  
  大概是非那根的作用,又或许是因为怀中之人正是他心安的归处,不一会儿,梅长苏便安然入睡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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