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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31
　　
　　初冬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，从那道一直未被拉上的窗帘之间洒入房中。
　　穆霓凰缓缓地睁开双眼，那张带着有如冬日暖阳般融融笑意的脸恰恰落入了她的眼帘。每每在梦醒时分看见他的眉眼，他的笑容，总有一种寻得归处的心安。
　　“你醒了。”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　　“嗯，早安。”她揉了揉眼睛，看见梅长苏样子似乎挺精神的，“你这么早？”
　　“我刚醒没多久。”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，似乎还早，“你今天休息，不多睡会儿吗？”
　　“不用了，现在已经不困了。”虽然他们昨晚确实是有点过于放纵，但毕竟是晚饭后没多久就入了房间，所以休息的时间还是足够的。
　　刚刚从睡眠中醒过来的她，眼神仍有些迷蒙，一头如缎般的长发铺洒在枕头上，带着几分懒庸之感。梅长苏抱她入怀，缓缓地道：“如果今后每天一早睁开眼都可以看见最爱的人，该多好……”
　　霓凰埋首在他的胸前，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口上的某一处画着圈儿，“你醒醒吧，我们不用上夜班吗？就算将来熬到主任级别，晚上还是会被叫回去手术的。我可没打算不干这行，你若是转行了，再找个外行的来当女朋友，这理想也许可以实现。”
　　梅长苏从昨晚到现在，终于深深感觉到，他的女朋友有着特殊的毁气氛技能……在初夜的第二天一早，不是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吗？他一把抓住了仍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，“让我找别人这种事情，你想都别想。”
　　“你也想都别想。”她笑着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，又依依不舍地道，“你今天有手术，得早点儿回去做准备……”
　　“我今天的手术是第二台接台，准点上班就行了。”
　　“哦，那你快起床去晨练吧……”
　　梅长苏笑笑，“Baby，it's cold outside……”
　　她也笑笑，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在房间晨练好了……”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
　　穆霓凰再次睡醒时，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。
　　一早醒来“晨练”过后，梅长苏就抱她进了浴室一起沐浴，在浴室里他倒是出乎意料地规矩。洗过了热水澡，倦意再次袭来，她擦干了身子，直接又倒在床上抱头大睡，就连梅长苏是什么时候出了门也不知道了。
　　她呆呆地看着挂钟足足十分钟，直到指针指向了九点十分，脑袋才逐渐清醒过来。
　　果然，纵欲是不好的。
　　
　　翻身起床，在卧室走了一圈，发现昨晚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已被他收拾好放在椅子上。昨晚本来是没有打算在这里过夜的，根本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。她打开了衣柜，随意拿了他一套睡衣，往身上一穿，发现比想象中大了许多，上衣落肩袖子太长不说，裤腿也长了一大截。反正上衣穿着都跟睡裙似的，她干脆把裤子脱了，只穿上衣，再找了件长大衣往身上一套，就走出卧室了。
　　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，还留了便条说，冰箱里的食材已经用完，让她别下厨，中午等他回来给她带吃的就行。霓凰不紧不慢地吃了早餐，收拾完毕，回到了房间，把床单被褥都换洗一遍，便又上了床上，抱着膝盖，环视着四周。
　　虽然他们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两个月了，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梅长苏到她家里去一块儿做饭吃饭，她到梅长苏这儿的次数并不多，而且几乎没怎么进过他的卧室。他的房间干净简洁，家具以黑色和灰色为基调，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，其中三分之二放的是各类书籍，而剩下的，几乎都CD。
　　她下了床，走到书柜前，仔细看着放满了CD的几列，发现居然一半以上都是马勒的作品。除了滕斯泰特、伯恩斯坦和阿巴多等几位指挥家的马勒交响曲名盘外，还有不少鲜为人知的非热门历史录音版本。穆霓凰感慨，他真不愧是马勒的忠实爱好者。她看了好一会儿，从中选了第一交响曲《巨人》和第二交响曲《复活》。
　　她平常很少听马勒的作品，对上一次已经是三年前BPO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的时候了。但古典音乐就是有着这么特殊的魅力，随着人生阅历的变化，每一次倾听都会有不同的感觉。
　　
　　当梅长苏中午下班回到家时，音响中正传出《复活》的最后一个乐章，那熟悉的合唱回荡在整个房间中。穆霓凰正靠在床头边，闭着眼，他在她的身旁坐下，和她一起聆听。
　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，她才睁开眼，转头看向梅长苏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长苏，你的音响太赞了，让我拿回去听一段时间吧。”
　　“没问题，以后就放你那儿吧。”梅长苏一手搂过她的肩，接着道，“要不，你把我也一起带回去吧？”
　　“不要，没地方放了。”她果断地拒绝，然后掀开被子下床，去把放完的CD碟收好。
　　刚才她一直在床上坐着，盖着被子，梅长苏倒没注意，现在下床了，才发现她上半身穿着的是他的睡衣，就算钮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，胸前仍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，而睡衣的下摆刚好遮住了大腿的上三分之一，外面套着他的长大衣，光洁的双腿在其间若隐若现。
　　穆霓凰小心地把CD放回了书柜，转过身来，发现梅长苏正侧靠在床上，一手撑着脑袋，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，唇边还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。这明明就是个标准的色狼模样，可是看在她眼里，就怎么看怎么有味道。
　　穆霓凰啊穆霓凰，你真没救了。
　　她拢了拢领口，“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　　“就是好看。”梅长苏一边笑着，一边把她拉到跟前，看着她锁骨下方那片片暧昧的痕迹，问道：“你明天有手术吗？”
　　“明天没有，后天有一台择期，怎么了？”穆霓凰对他话题的转变有些不解。
　　“你到时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，选套最小码的洗手衣穿，别让人看见。”
　　这么一说，她顿时明白了。“不用了，就算穿最小码也能看得见。”洗手衣那种V形的领口，确实是什么都遮不住的。她看着梅长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衬衣领带，回想起昨晚她也没少在他的脖子和胸口上肆虐，便笑着问道：“怎么？今天你在手术室被人发现了吗？”
　　梅长苏无奈道：“何止被发现了？今天我一进到室间里面，我们那台的器械护士就大声地问我，昨晚是不是加班上手术了？上了多少台？用了什么术式？然后麻醉医生接着问，当主刀还是一助了？”
　　穆霓凰一听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。正所谓手术室三件宝，刀子钳子黄段子。只要是非手术时间，医生护士麻醉师，无论男女老少，刷起黄段子就从来没有下限。
　　“那你怎么回答？”
　　“我说都是主刀，没一助。”
　　穆霓凰似乎不太满意，“你怎么就这么老实？干嘛不怼回去？”
　　“新手司机，经验不足，难以战胜。”梅长苏老实解释，“而且你家静姨就在旁边，难道你让我说个更黄的怼回去？”
　　“装什么纯情少年？你已经不是了。”
　　“我得照顾一下穆医生男朋友的形象。”
　　“没关系，下次他们要是敢问我，我来给你报仇。”穆霓凰拍着胸脯道。
　　“你们外科医生真黄暴。”
　　“彼此彼此。”穆霓凰笑道。她抬头看了看挂钟，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，“对了，衣服帮我拿过来了吗？”
　　“拿过来了。”梅长苏从一旁的椅子上取过袋子，里面是他刚才从霓凰家里带过来的衣服，是她在短信里留言让他去取的。“下午要出去吗？”
　　“嗯，要去一趟滨州。”她边从袋子里取出衣服边道，“我一个师姐上周从国外回来了，今晚我们几个毕业了的学生一块去探望云老师，聚一聚。”
　　“那你准备怎么过去？”
　　“于师兄开车送我，不用担心。你也见过他的，在云飘蓼和卫峥的婚礼那次。”
　　“哦，我记得，就是比你高一届，现在在市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那个……”。而且他还曾经追求过你。当然，这后半句梅长苏是没有说出口的。
　　记得当初在卫峥的婚礼上，他看见霓凰跟那人相谈甚欢，便私下让卫峥打听过。当时他还没有开始追求她，自然要对其他的追求者多分警惕。
　　“你那个师兄，现在有女朋友了吗？”
　　“你关心这个干嘛啊？快出去，我要换衣服了。”穆霓凰掰着梅长苏的肩膀把他转过去，又推着他的背让他出去。来到了门口，忽然从身后抱住他，踮着脚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道，“师兄追我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，他早就有女朋友，听说都快结婚了。乖，别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陈年老醋了啊。这么多年来追我的男生多了去了，一个个地去吃醋，你早晚代谢性酸中毒。”
　　“谁说我吃醋了？我女朋友魅力无穷，自然追求者甚众。”梅长苏转过身来，笑笑，“那我还要出去吗？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，昨晚都看过了。”
　　穆霓凰也笑笑，“出——去——”
　　然后一手把门砰上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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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《Baby，it's cold outside》这首老歌不知大家听没听过，挺有趣挺好听的，撩妹调情耍流氓的经典曲目。
　　外面太冷，别走了。